身影瘦小挺拔,透着不同于年龄的成熟稳重,正站在角落愣愣发呆,就连虞清酒的到来都没有发现。
她脚步一顿,直接来到卫勤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疑惑道:
“发什么呆呢?”
“啊、啊?我……没。”卫勤受惊迅速回神,紧张地语无伦次几声,而后恢复神色,乖巧叫了声师父,转移话题:
“师父找我?”
“嗯,就是来看看。”
见他不想说,虞清酒并不追问,随口回答一声后便不再多言,顺手开始查看院中可有异常。
她边走边问卫勤:“这几天都做了什么,可有发现府中有什么异常。”
“回师父,新学了两个针法,又画了符。”
卫勤的声音似乎有些紧张,可疑的停顿几息后,这才反应过来虞清酒还问了别的,连忙补充道:“没有发现异常,师父在找什么吗?”
话音落地,回答卫勤的只有沙沙脚步声。
直到卫勤一颗心险些提到嗓子眼,虞清酒才淡淡道:“是吗,那就好。学东西不必求快,你天赋高,年纪还小,慢慢来也不要紧。”
她的声音慢悠悠,卫勤在她指点的间隙时不时应一声,一时间院中分外和谐。
说话间,院中已经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大门处。
为了让卫仪静养,这里远离府中人烟,平日里甚少有人来打扰。
此时哪怕外面正紧锣密鼓地筛查,也没有打扰这里一分。
等脚步声停顿,虞清酒不再开口说话时,唯一的声音只剩下风中原来的远处喧闹。
似真似假,听不真切,静的让人心慌。
虞清酒看着卫勤的发顶,他始终落后半步,十分知分寸,此时眼观鼻鼻观心,看不到虞清酒眼神中的深意。
她无声长叹,手腕一转,翻出一张空白符纸,递给卫勤缓缓道:
“天道有常又无常,一切命数皆有定,时候到了,谁也逃不脱。你我修道之人,应该尽早看破身为旁观者,无力改变才是常事。”
“你想改变,可又如何得知,这是不是他的命数?”
她说完便继续往前走,转眼出了院门,不再过多插手卫勤身上的异常。
身后的身影稚嫩青涩,尚不能完好地隐藏情绪,此时看着虞清酒远去的身影,再次陷入愣怔的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