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刺杀目标明显是此刻卸下武装的天幕里。
后面有…!
许弗音刚冲口而出,就懊恼地咬住唇,她多什么嘴啊。
这两个对她都不利的敌人打起来,鹬蚌相争,她才有机会逃走。
最正确的做法是默不作声。
黑衣人狠狠盯着开口提醒的女子,这让他梦回不久前另一个在平遥侯府遇到的程咬金,也是个女的,顿时杀气沸腾。
飞镖直直冲着天幕里后背袭来,天幕里甚至没回头,抬手就将那只势如破竹的毒镖握在掌心。他脸上甚至带着笑意,目光始终停驻在许弗音脸上:你是说那全盛京知名的废物薛七
许弗音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段话要连着男人的前一句一起读,天幕里是在问你相公就是那废物吗
怒火腾地烧起来,许弗音双眼控制不住地瞪视着男人。
说谁呢,你才废物,你全家都废物!
就见天幕里指腹轻动,将那只毒镖以百倍速度原路射了回去。
黑衣人没逃出几步,应声倒地,许弗音看那身手并不差的黑衣人几度想起身,都在半途不支倒下。那模样仿佛在滚烫油锅里挣扎逃出的青蛙,只剩痛苦的呼吸声在提示着他还活着。
黑衣人中镖的地方是背腧穴,那是五脏六腑的气输之地。一旦它淤堵能让人要生不能,要死不能。许弗音虽不知原理,但她远远看着就能感到到黑衣人的极致痛苦,就好像死去对他来说才是解脱。
许弗音的注意力很快被天幕里夺走。
烦人的东西不吵了,你还有话想说仿佛下面就跟着一句[没话说,你也一同去吧]。
不能停,不能无话可说!
这人太过喜怒不定了。
许弗音恐惧地退后半步,面对天幕里这样的亡命之徒绝对不能露怯。顶着男人黑沉沉的眸子,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她反驳道:他不是废物。
谁,薛七吗天幕里莞尔一笑,像看着什么不懂事的小姑娘,笑意中不乏刺骨寒意,他若不是,又怎会对个昏庸无道的皇帝愚忠,又怎会轻易被昔日同僚诬陷,又怎会沦落到被侯府放弃,在暗无天日中苟且偷生
那蜀尘居曾是清净地,出事后却成了薛怀风的流放地,束缚他的存在。薛家必须摆出明面上断开的表象,向皇帝投诚。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薛怀风就是一颗被各方一同踢下棋盘的废棋。
薛怀风住蜀尘居,是自保,亦是在保薛家。
天幕里靠近她,步步紧逼,将娇小女子逼至角落,他俯身在许弗音耳边低语:若不是废物,又怎会娶你
最后一句在许弗音耳边轰然炸开。
看过原文的她再清楚不过,正常状态下的薛怀风绝无可能娶她。但被天幕里这样字字句句地剖析,却是彻底将她与薛怀风之间那层和平假象揭开,不留丝毫缓冲。
那黑衣人还在艰难匍匐,被痛吟打扰兴致,天幕里扭过头,厌烦的眼神让黑衣人浑身都僵了,连呻。吟都放轻了。
许弗音心神被震慑住,一时说不出话来,各种情绪朝她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