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竹的眉头皱得更深:
“你唤我什么?”
谢皎月抬眼看向他,看见他皱起的眉头,平静道:
“堂哥。”
她早已经不是相府的嫡小姐,只是清静庵的一个带发僧人,能唤他一声堂哥已然是看在血缘上。
再想她像以前那般唤他一声亲近的“小哥哥”是没可能了。
谢呈竹盯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
他想起好久好久以前,他揉乱小姑娘梳头得整整齐齐的头发,调笑着说:“要是你是我亲妹妹就好了。”
那时候小姑娘躲开他的手,自己整理着都被他揉乱的头发,不仅没有生气,清浅的眼睛还盛满了笑意。
“堂哥想皎月当亲妹妹的话,那皎月唤堂哥一声‘小哥哥’又有何妨?”
“哥哥就哥哥,为何要在前面叫一个‘小’字?”
“小哥哥是年纪小,不仅年纪小,心眼也小,老是抢二叔母送给我的糕点吃。”
想起小姑娘以前小小年纪却说话一板一眼,显得格外娇俏可爱的样子,谢呈竹皱起了眉头。
一边个头矮小的四姑娘连忙道:
“二哥哥,二哥哥,你快替我讨回公道!”
谢呈竹瞥了一眼不断蹦跶着的小丫头,盯着谢皎月说:
“你把她从马车上赶下去了?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谢皎月一怔,缓缓看向不过十二岁的小姑娘。
她何时赶过她?
谢皎月刚想说什么,四姑娘的声音拔高:
“就是她!她把我从车上赶下去!还威胁我不准说出去!”
四顾念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丫鬟婆子。
“我有人证的!秋菊,你说!”
名叫秋菊的丫鬟跪在地上,恭敬道:
“我家姑娘确实是半路被赶下来的,被赶下来后还找夫人哭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