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铁了心了,她不吃饭就饿着,不喝水就渴着,想逃跑就锁着。
就这样一直盯着她和年大富领证,才算是放过了她。
那一段时间的冷漠和变化,宁月这辈子都记得清清楚楚。
床上的人目光晃了晃,深吸了口气:
月儿,你还恨我吗
他的声音苍老,虚弱,没有力气。
宁月抿唇,平静的绷紧了脸色:
换了是你,可以不恨吗
老爷子的目光晦暗了一瞬,喘息的速度快了一瞬。
他缓慢的看着她,目光复杂又浑浊:
对不住你了,月儿,爷爷对不住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
就这么一句话,却像是浸了水的厚海绵,迅速膨胀,瞬间堵在了她的心脏里,所有的空间都被悲伤占据。
让她难受的撕心裂肺,却喊不出一声疼。
如果傅邺川没告诉她那件事情,或许她现在委屈的大哭起来,或许能原谅之前所有的委屈和怨恨。
她本就打算,等老爷子走了,她就可以自由地。
唯一能牵制住她的,就是这层血缘关系。
如果血缘关系都没了,她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挂在树上,飘飘荡荡。
她坐在那里,眼里盈满了泪,可是愣是没掉下来。
良久。
她才开口。
我们扯平了。
她说。
老爷子神色一怔,茫然了一瞬,瞬间又深沉的看着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可能仅仅是她的恨会随着他的离去而终止吧
他深吸了口气,从一旁的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份文件,低了过去。
颤颤巍巍的,手上布满了沟壑的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