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脸上一喜,连忙俯下身:
老爷子,你醒了我这就去叫医生过来。
他刚要招呼人,看着老爷子缓慢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老爷子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指向了站在那里的宁月。
意味,不言而明。
另外两个人的脸色微微一变,晦暗不明的看着宁月。
大伯不情不愿的让开了地方,宁月缓慢的走上前,坐在那里,坐直了身子,脸色平静的看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老头子。
老头子仁慈善良但是又极其恶毒。
他养大了她,也毁了她。
所以,感恩不到极致,仇恨也不够纯粹。
她的内心是极其挣扎撕扯的。
老爷子定定的看了她几秒。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最后老爷子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大伯脸上复杂又纠结:老爷子……
老爷子深吸了口气,挥手。
大伯不情不愿的咬了咬牙,警告着宁月:
你可别异想天开,一会儿老爷子说的话都是糊涂的,我们可不承认你。
宁月微微蹙眉,她现在还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她就会明白过来了。
大伯和其他两个人出去,狠狠的关上门。
病房里只剩下了仪器的声音。
宁月目光复杂的看着床上躺着的老爷子。
他脸色有些发暗发沉,看上去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那个常常把她扛在肩上的爷爷,似乎一下子就断了脊梁。
她忽然想到在她听到老爷子要把她嫁给年大富的时候,又哭又闹又撒娇。
可是没用。
老爷子铁了心了,她不吃饭就饿着,不喝水就渴着,想逃跑就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