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们叽叽喳喳,如窗外的麻雀。
王慰无奈地放下粉扑,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传出来的。
“他是来南京旅游,而不是专门来找我的。”王慰又重申一遍。
“是吗?”
王慰不想多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关上宿舍的门的那一刻,她听到一个舍友说:“男通学来了就是不一样,平日也没见她梳妆打扮。”
“什么人,和自已宿舍的舍友都玩不好,倒是和别的宿舍的八婆亲近。”
疲惫感重重袭来,王慰揉揉发胀的太阳穴,挤出一抹笑容,强迫自已打起精神。
王慰和刘子谦约好在公交车站见面,再换乘地铁前往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刘子谦换了身衣服,黑色修身短袖搭配高腰工装裤,显得宽肩窄腰,腿又直又长,身材比例近乎完美,他修长端正的脖颈上挂着与上衣通色系的柯达相机,俨然标准游客的造型。
王慰穿了条牛仔连衣裙,搭配帆布鞋,青春靓丽。
南京的地铁一向拥挤,人与人像贴合饼一样紧挨在一起,车厢空气憋闷,王慰不适地微蹙眉头。
地铁到站停靠,王慰没站稳,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刘子谦伸手护住了她。
她触及他滚烫且坚实有力的手臂,不由一阵慌乱。
“小心。”他们离得那么近,他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她额头,王慰面热心跳,轻轻推开了刘子谦的手臂,佯装镇定地抓住一旁的扶手。
周末,南京大屠杀纪念馆游客如织,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充记后现代感的石头建筑,苍白,原始,厚重,视线里没有多余繁杂的修饰,像是远古时期的赋,平铺直叙。
广场上的雕塑群引人注目,绝望望天扭曲着的母亲的躯壳,稚嫩孩童紧紧闭上的眼睛,瘦骨嶙峋老人佝偻着的脊背无一不在向世间人们诉说古老的却永不会被磨灭的故事,雕塑无声,却震耳欲聋。
王慰和刘子谦起初还会三言两语地交流,进入场馆内后,失去了交谈的欲望,纪念馆里的一幕幕震撼着他们的心灵。
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照片,王慰情不自禁流下了眼泪,她敏感,却并非脆弱的人,平日不轻易流泪,她今天似乎比平常脆弱。
事实上,又有谁能笑着走出南京大屠杀纪念馆呢?
“王慰,你没事吧?”刘子谦默默递上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