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来。
原来如此。
她看向病房里面,安安已经从昏厥的状态里醒来,但是却好像没有完全清醒,整个人就失魂落魄地看着窗外的方向,一只手牢牢地攥着另一只手上佩戴着的红绳。
她的脸色苍白到,就像是覆了层白色的浆纸般。
整个人也一点生机也无。
“她好像消瘦了。”鬼使神差地,顾晚这么唏嘘,“也不知道她到底走过怎样的一段黑暗崎岖的长路。”
哎。
说再多也是枉然。
因为安安现在已经不知道回应了,她一一天绝大多数时间都沉浸在这里的世界里,她听不见外面的声音和呼喊,也对周围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甚至就算有东西在她面前掉落,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连伸手去接的动作也没有。其中有一次窗外突然炸开了烟花,安安也足足过了半分多钟才像是终于听到了动静似的,伸手笨拙仓皇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顾晚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好好照顾她。”
又找了好几个护工寸步不离地跟着安安,她走出医院感觉呼吸都变得艰难。
恐怕任谁都难以想象,安安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只是因为一根红绳。
一根她佩戴了很久,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感情的红绳。
毕竟根据李特助和厉寒锡所说的,那根红绳只是安安后来随便买来的而已,按理来说应该没有被安安灌溉进去那么多感情才对。
可……
现实很显然超过了顾晚的认知。
而就在顾晚离开后没多久,安安才终于像是从一场噩梦里醒来似的,艰难喘息着爬起来就要往门口追去,被护士急忙拦住,她话说不太完全,但却很是焦灼——
“我的红绳,她戴着的是我的红绳!”
“她得还我。”
“连带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