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寒锡皱眉:“你所说的私心是什么私心?”
“保住厉家,你只是想看老爷子崩溃绝望而没有私心?”
厉寒锡想了想,倒是也坦然诚实:“我确实有私心,因为厉家并不是老爷子凭借着他自己的努力而致使崛起的,厉家是属于我奶奶和我父亲的,不为报复任何人,我也自然会替他们把厉家给撑起来。”
厉寒承眼神里满是恶劣挑衅的笑:“厉家现在就是个无底洞,你护不住。”
厉寒锡却气定神闲,自信笃定地说:“我护得住。”
厉寒承冷笑,眼神里毫不遮掩他对厉寒锡的恶意:“你现在还真是一如既往地……让人厌憎,就跟我第一次看到你爸,看到你的时候一样。”
他第一次看到厉寒锡的时候是在照片上,彼时他还在国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而摸爬滚打——厉老爷子每年打给他的钱连他的学费都不够,他要是想继续学业想护住自己,就只有咬牙不管日夜地拼搏兼职赚钱,只有那样勉强赚到的钱才能够稍微养得活自己。
分不清到底是在被丢在国外的第几年,那几乎可以说是他人生的最低谷,刚刚在纸醉金迷的生意场赚了属于他自己的人生第一桶金,他立刻就将其还有自己手头可以调用的所有的钱,全部都投入了他最看好的股市,可没想到不过几个小时而已就赔的血本无归,甚至让他这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都打了水漂。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生病了。
国外的医疗设施虽然不错,可是他确实没钱去叫急救车更没钱去住院,濒临崩溃的他掏出手机想要给老爷子打电话,想着无论如何自己身上也流淌着他的血,想着无论如何,老爷子也不可能真的能放任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穷困潦倒至死吧?
他掏出手机就看到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厉家的新闻。
“厉寒冶遭遇车祸不幸身亡。”
“厉家板上钉钉的继承人竟与雨夜车祸而亡。”
“厉家将要变天了。”
……
这么多关于厉家的新闻让厉寒承看花了眼睛,也有可能他只是单纯饿的,可当时他眼睛里还是快速地放出了光亮来。
厉家的顶梁柱厉寒冶死了。
厉寒勋他听说过的,就是个绣花枕头,没有雷霆手段,还总心慈手软,那样的绣花枕头根本就无法继承厉家的家业。
——
那厉家没人了。
厉寒承陡然来了希望,想着之前有珠玉在前所以厉家老爷子从来没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但是现在厉家老爷子没人可用了,那自己哪怕成为老爷子的傀儡棋子,也总是拥有了能被人利用的权力的。
于是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拿住手机就要给厉家老爷子打电话,可是他打了好多个电话却都石沉大海,根本就没没人接听,可是厉寒承却一点都不气馁,他一直打,一直打。
直到后来电话终于被谁给接听了,但是接听的人却很显然并不是厉家老爷子的声音。
那人的声音听上去很烦躁:“三少爷您就别打电话过来了,老爷子这两天忙着呢没空去见您。”
之前厉寒承经常给老爷子打电话,无一不是凭借讲述父子情谊想要从厉家老爷子手里多捞补点钱好给贫瘠的自己贴用。时间长了,连厉家的佣人都知道这种事,竟然也敢直接不耐烦地跟他这般讲话了。
厉寒承心中轻蔑冷笑,短短几秒钟,他都已经想好了等到以后他回到厉家要把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佣人们怎么办了。
语气自然而然也少了几分平常的礼貌谦逊,变得不甚耐烦:
“我知道我爸忙着,而我之所以现在打电话过来就是想给我爸分忧的,你把电话给我爸。”
佣人很轻很轻地笑了声。
似乎还夹杂着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