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短暂地怔愣后,还是决定循着光的方向往前走,可是这条路好长好长长的,就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似的,顾晚就这么不知疲倦也不知时间的往前走,直到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下了脚步。
原因无他。
因为听到了一些很细微的吵闹动静——好像是什么挣扎的声响,绳索铁链碰撞,床都跟着被短暂移动的刺耳动静,甚至还有含糊不清的低声呜咽和挣扎含糊的声响。
像是有人被锁在了里面,现在正在拼命地挣扎着。
顾晚停下脚步环顾四周。
她想分辨这种异常动静到底是哪里传出来的,也想搞清楚这里到底是不是囚禁着什么可怜的人,于是她就开始透着窗台的玻璃,观察起道路两边的房间里面的情况。
这间房间里面是空的。
这间也是。
这间……
可一口气寻找了好几间房间却发现里面都是空空如也,顾晚只觉得自己陡然间脊背发凉,她想呼救想挣扎想逃跑,可最终她却鬼使神差地将视线投到尽头处的那间房。
那间房最冷最偏,顾晚甚至还没走近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不安和慌乱。
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
顾晚缓慢挪动着脚步朝着那边走,将自己的眼睛贴上了透明的玻璃,空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摆放着一张硬床,床上有个几乎瘦骨嶙峋的人。
他被死死地用铁链捆绑住,此时好像似乎正在强忍着很大的痛苦,剧烈的挣扎,导致他跟铁链直接接触的地方都已经磨损出了很严重的淤青和血泡。
他却好像浑然未觉似的。
还在努力挣扎试图反抗。
直到——
隐隐约约的察觉到了什么,他转头朝着玻璃的方向看了一眼,就直直地撞进了顾晚的眼神里。
就这么一眼。
男人顿住。
顾晚半边身子也跟着麻木。
他们两个人目光相撞,白云苍狗间,好像只有一秒,又好像走了半生。
男人如梦初醒,他恍然地将脸偏挪到了和顾晚相反的方向,甚至挣扎的力道也跟着变重加大,口中含糊不清,顾晚却听到他的声音好似异常的痛苦沙哑:
“别看我,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