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台的人笑,“说。”
魏宫的人道,“国师观兰台公子面相,是子嗣单薄之人。且如今身上又有重伤,亦不是长久之相。”
那莽夫登时拔剑出来,“魏人不要命了!竟敢妄议大公子!”
小七恍然一怔,也不知为何,“子嗣单薄”这四个字竟叫她想起沈宴初说的那两个孩子来。
方才恍恍惚惚的,心乱如麻,竟没有好好问一问她自己怀过的到底是谁的孩子,如今沈宴初要走了,只怕再没有机会问起。
但见月色下兰台的人眸光一沉,那好看的薄唇勾了起来,“怕什么,待阿蘩的孩子生下,就留在燕宫,由万福宫亲自抚养,郎舅便也什么都没有了。”
魏宫的人轻笑,“你要便给你,将来袭你的王位,魏燕两国真正地就是一家人了。”
跪在地上的瑟瑟发着抖,这连襟二人舌剑唇枪,竟谁都不输。
哦,不。
嘴上的工夫到底是没有用的,在谁的地盘上谁便说了算。
便见兰台的人笑道,“是,既是一家,便留你们一家在燕宫住到老。”
魏宫的人一时竟不能答话,那兰台的公子微微别过脸,朝着身后的人吩咐,“押送魏公子回燕宫。”
魏宫的人笑了一声,拱手抱拳佯作施礼,“我正要陪伴章德与犬子回去,那便告辞了。”
什么犬子,连生都没有生出来呢。
兰台的人亦笑,“连日大雪,偏生今夜月色好,不好好走上一遭,岂不是辜负了这良辰美景?”
魏宫的人侧过脸来,小七能看见大表哥的神色并不好看,“妹婿这是何意?”
此刻,那龙章凤姿完完全全地压过了那松骨鹤仪,低沉的嗓音透着十足的威严,“留公主在兰台小住,押送魏公子走回王宫。”
魏宫的人愕然一怔。
兰台的人又道,“扒了他的大氅,捆了他的双臂!”
小七怔然。
你瞧,终究是兰台的人赢了。
大氅是方才碰过她的。
双臂是方才揽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