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了。”
“说过话了?”
小七心中一跳,旋即摇头,“奴不曾说话。”
“那哭什么?”
小七仓促垂头,方才她定是哭红了眼睛,一眼便被他瞧了出来。
她低声道,“奴只是想家了。”
那人应是信了,并不再追问下去,端坐正中,问起了别的,“方才听见百官议论了?”
“听见几句。”
“说的什么?”
小七没想到他会问起百官的议论来,心里知道百官的话大多不好,甚至还有人要取而代之,许瞻听了必然不悦,那便必要朝她撒气。
她双手奉茶,凝思片刻,字斟句酌道,“言公子有气魄,也说公子良善,是燕国之福。”
他低笑一声,接过茶来啜了一口,奇道,“良善?”
小七便知他心里是不信的,因为他大抵也知道自己的确并非良善之人。
小七垂眸,细声答道,“是。”
马车在宫中大道稳稳地走着,赤金铃铛音声如钟,车外寂然不闻人声,小七只听得见自己紧迫不安的心跳。
那人手中捏着茶盏,“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说实话,什么时候才算是我的人。”
他沉声道,“如今不是。”
他只是简单平和地说着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说不出他是欢喜还是愠怒。
他什么情绪都没有。
小七便问,“公子要奴来,是听大人们的议论?”
那人饮着茶,“是,也不是。”
小七原本以为是他好心,许她来见沈宴初一面,没想到依旧是另有深意。
可再一想,他这般机关算尽的人,又有什么事是没有深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