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点着头又不知比划了些什么,好在听懂了她的话,因而也就迈着小碎步出了门。
小七抱紧袍子头晕目眩地等着。
也许就要镣铐加身,也就要被塞进那狭小逼仄的马车里,那也没什么,她休整了数日,总能撑到进兰台。
不久脚步声近,她心里七上八落,清瘦的指节下意识地将袍子抓紧。
忐忑不安,因而越抓越紧。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小七眼皮忽地一跳,忐忑不安的心顿时舒缓下来。
进来的竟是陆九卿。
一双素指缓缓放松了下来,原来如今接管她的人是陆九卿。
若是陆九卿来,那她便能少吃些苦头了罢?
定然是的。
陆九卿与周延年是公子许瞻身边为数不多的待她不错的人。
果然,你瞧,那人一进门竟垂眸拱袖,十分歉然,“底下人不懂事,姑娘受苦了。”
小七撑着身子屈膝施了礼,“陆大人,陆大人可见过魏公子?”
陆九卿微微点头。
小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表哥依旧活着,人也就在蓟城了,那她便没有来错。
“大人可知道,魏公子身边。。。。。。还有人与他一起吗”
她只识得夏侯承,其他随行的魏国将士们却连个名字都不知道。若还有人活着,必也是与大表哥关押在一起的。
但陆九卿说,“没有。”
小七寒心酸鼻,若没有,那便是都死了。
她忍着泪意,“大人,我想见公子。”
但陆九卿说,“公子已经知道姑娘就在城外了,姑娘不必着急。”
可小七怎么会不急。
沈宴初是魏国大公子,滞留燕国如同质子。若兰台以他为质,向魏国要兵要粮,只怕要多少兵马就得给多少兵马,要多少粮草也得给多少粮草。
二公子沈宗韫性情软弱,易被拿捏,难成大事。将来魏国要在诸国之间求存,唯有依靠沈宴初,别无他法。
若兰台胃口更大,要魏武王举倾国之兵伐楚,只怕魏武王也没有什么好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