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登时一片哗然。
今年秋天一直没怎么下雨,旱得很。
地里的土都干得裂缝,像一张张小孩嗷嗷待哺的嘴似的。
好在村边有这么条江,江的上游有全村人凑钱架起来的水车,才算勉强能够保证地里的灌溉。
眼瞅离秋收只有半个月了,居然把水车弄坏了?
这可如何是好!
要知道,榕溪村这边种花生的人家很多,村里就有自己的油坊。
压出花生油来送到京城去卖钱,收入能占到每户全年收入的五六成之多,任谁也不敢怠慢。
苞米临收成之前缺水,最多就是灌浆灌得不好,减产。
可晚花生若是不浇水,就会大量落果,到时候损失可就大了。
没有水车,大家就不得不亲自去挑水浇地。可最后半个月若都是这样,最后谁还有力气忙秋收?
万一到时候老天不开眼,突然来场大雨。
没力气抢收庄稼的话,这一年的辛苦都得打了水漂。
所以一听说水车坏了,村里人几乎全都跑过来了。
刘全身为倒插门女婿,在村里本来就有点受人歧视。
眼下弄坏了水车,越发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村里人七嘴八舌,骂得他抬不起头来。
这会儿,叶娟儿也听到消息赶过来了,看着已经不能用了的水车,也是急得直掉眼泪。
她抬手一边打着刘全一边哭着骂道:“我就说不让你来,你非要着急来,这下好了,把水车弄坏了,这可如何是好!”
“姑,你先别着急,咱们一起想想办法。”叶老大瞅了一眼岸边立着的庞然大物,“但凡是经常要用的东西,就都有用坏的时候,坏了找人来修不就是了!”
“你懂个屁,这可是最新式的水车,是全村人凑钱去京城请官府的人来装的,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就能修么?”
“就是,我儿子就在京城做捕快,他前两天回家的时候还说,如今临近秋收,衙门里都忙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