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风没再开口,似在想解决办法。
许弗音不想他为难,说:我已经好多了,自己能起来。
顷刻后,薛怀风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他背对着许弗音来到斗柜前,取了几样物什。
在许弗音穿好亵衣后,薛怀风:许姑娘。
许弗音下意识地抬头,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落入手心。
许弗音心神一动:这是
活血化瘀的膏药,用于外伤,一日三次。刚才看到了她的腰伤。
这时隔着门,絮儿颤抖的声音影影绰绰:是五、五公子被人推落水了!
许姑娘休息片刻,我去去就回。
许弗音捏紧了瓷瓶,叫住了他:刚才关门的时候你用了内力吧,那只是件小事,以后若是与我有关的事,无论大小都不用内力,行吗
多用一回,他的生命就加速衰败一节。
她没想到,薛怀风会这么滥用内力,根本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薛怀风推开房门,轻笑着:一具腐败的躯体罢了,不必挂怀。
他的精神状态比她预想的更糟,她想反驳,绞痛恰如其分地攻击腹部,让她止住了话头。
那解药的后遗症是一阵阵的,这一次的疼痛更为漫长幽深,让她再也承受不住,体力不支地摔入床榻。
冷汗不住地往外冒,她的手指捏皱了身下的喜被,浑浑噩噩地想着外面重物落水的,该不会是薛五郎吧,那死法可就与原文不同了。
喜房外,薛睿之落水后扑腾了几下,又被那陌生仆从按住头,往下沉了沉。
待有人赶来这边,那陌生仆从满是杀气瞅了眼破坏他行动的絮儿,才颇为不甘地趁乱逃离现场。
絮儿惊得失语,她浪费了好些时间才说清情况,导致过来的仆从们没在第一时间发现池塘有异样,等有凫水经验的下人跳下去找薛五郎已经晚了。
古时落水的人生还者极少,虽然薛睿之被救上来,但气息非常微弱,已经有仆从跑去外院寻主事的人。
在仆从们束手无策时,耳边传来车辋传动的声音,薛怀风出来了。
若虚上前快速将事情叙述了一遍,等待七公子下令。
所有仆从都不再说话,说来也奇怪,薛七郎分明是薛家性情最温和的,但往往他不言不语都能令人肃然起敬。
七公子自小就与五公子面和心不和,同是庶子,还都拥有远超常人的天赋,天然是竞争者。自从七公子虎落平阳后,两位公子连明面上的和平都快维持不了。
可以说,五公子将府中原本属于七公子的待遇都继承了过去。
人要是死在七公子院落里,这盆脏水定会被泼到七公子身上!
这对七公子甚至是薛家都是致命打击!
另外,孤鹜苑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为五公子陪葬,有的害怕的奴仆吓得两腿之间湿了一圈,哭嚎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