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向窗外。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啊。
平等不是平均主义,等级是阶级的雏形。
在她被流放的三年里,诗歌专栏取消,报纸被庸官掌控,百花齐放的戏剧、舞蹈、歌曲被逐一封杀。
主观比客观轻松,堵上源头处的泉眼,比掌控汹涌的大海容易得多。
单无绮一路无言。
直至汽笛再次拉响,黎明号在月台停靠,她才重新挂上社交的笑脸。
外城驻守的党员已经候在外面。
他剃着利落的寸头,没有戴帽子,肩上也没有流苏。他穿着和四部党员相同的制式服装,胸口佩着铜制盾徽。
日安,梅司长,我是友爱部稽查四队的队长,铁平康。这位党员行了个军礼,感谢团结部对我部的支援。
日安,铁专员。梅颔首,这次异种侵袭有什么特殊之处按照以往,就算需要击毙异种,只需请求执行司的支援即可,为何额外点名调查司
铁平康的视线扫过在场诸人。
待看到单无绮时,他的目光微不可察地停滞了一瞬。
这次的异种,是由一位前核心党员异化的。他道,他没有任何攻击性,也罕见地保留了大部分理智,但他拒绝沟通,并指名要求首长前来相见。
梅嗤了一声:做梦吧。
我无权越级汇报,于是向团结部申请支援。铁平康的声音倏而有些沉痛,调查司司长直接对首长负责,我本想将此事交给司长评判,但发出电报的第二天,我才愕然得知,司长已经在壁外调查中壮烈牺牲了。
尤娜道:斯人已逝,说重点。
……异种保有理智十分罕见,而且随时可能暴走,我们的时间十分宝贵。铁平康再次看向单无绮。
他的目光多了一丝放松:所幸,上帝眷顾外城,单副官来了。
梅咳嗽一声。
铁平康疑惑地看向梅。
你在外城驻扎得太久了,消息不太灵通。梅低声解释,单无绮并未继任副官,她现在是调查司的见习调查员。
铁平康:……
铁平康瞪大双眼:什么!这……
所以这个异种是我的老熟人吗单无绮环臂,这寒暄的环节有点过于冗长了,时不我待,同志,请讲重点。
铁平康收敛异色。
他再次行了个军礼:单副……单专员,这个异种曾是您的下属,他是一名研究员,全名赫勒瓦尔·施耐德。
梅没有告之铁平康,单无绮已经失忆的事。
单无绮懒得戳破: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