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城和外城之间,只开了一道城门,穿梭两城依靠定点发车的火车,但四部党员执行特殊公务时,可以请求临时发车。
等待火车的时间中,单无绮伸出手,抚摸粗糙的墙壁。
这个世界太陌生了。
她来到基地不足五天,她之于世界宛如一个崭新的婴儿。
她旧惑未消,新惑犹生,她有太多问题亟待解答。
好奇是人最无可消解的天性,她竭力追逐每一个可能的答案,却只得到更大的谜团。
怎么了梅走到单无绮身边,一个人躲在这里扮蘑菇
单无绮转过身。
她看着梅俊俏的脸,后背倚上城墙。
我说我在伤春悲秋,你信吗她笑嘻嘻地答。
信,怎么不信梅哂笑一声。
他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他朝单无绮扬了扬烟盒:来一根
单无绮的喉咙有点痒。
她接过烟,划燃火柴,先给梅点烟,再给自己点烟。
辛辣的烟雾吸入肺部,又从鼻腔呼出。
单无绮浅尝辄止:够劲。我从前也抽烟
抽,但不敢在我面前抽。梅同样倚着墙,一只脚支着墙面。
他吐出一口烟:你致力于在我面前扮演一个好妹妹,但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只看你的眼睛,就能猜出许多事情。
单无绮扬眉:比如
比如,你喜欢过萨摩。
单无绮的第二口烟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她咳出眼泪,又抬头瞪视,你提我过去的情史干什么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忘了,这不是正好吗梅歪头。
单无绮沉默了一下。
她问:什么意思
一开始,你并没有非他不可的意思,他也迟迟没有开窍。梅仅剩的右眼盯着单无绮,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失忆了,但我知道,你还是你。梅又吐了一口烟,你依然是那只倔强的蝴蝶,反复坠入同一片蛛网,只为了那个虚无缥缈的理想。
烟雾缭绕间,梅露出的右眼有一点寂寥:我和你不一样,我不认主,谁给我一口饭吃,我就跟着谁——但你太忠诚了,忠诚到丢掉了自己的性命。
单无绮没说话。
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所以,我有一句话要叮嘱你。梅的灰眼睛看着单无绮,这一次,你一定要为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