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眼神冰冷:放下。
单无绮放下手臂。
是萨摩那个狗崽子说的,对吧梅的左眼凌厉地盯着单无绮,目光好似剔骨尖刀,你在禁闭室待了三天,他也拷问了你三天,你竟然还能相信他的话,你是斯德哥尔摩症患者吗
单无绮:……
单无绮:是我乱猜的。
别被萨摩唬弄了,他最擅长利用自己那张无辜的脸。梅的语气恨铁不成钢,但他有一点好处,他不会说谎,只会把真话排列组合,用另一种方式来骗人——你也没猜错,我的确杀人不眨眼。
那……
但我不会杀你。梅打断单无绮。
单无绮怀疑地盯着梅。
叮!
电梯提示音响起。
紧闭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扑面涌来的明亮光线中,梅摘下斜戴的帽子,露出藏起的右眼。
——他的右眼没有眼球,只有一个空洞的眼窝。
单无绮目瞪口呆。
要杀你的话,三年前我就下手了。梅好笑地哼了一声。
他仅剩的左眼倒映出单无绮的脸,仿佛一面浅灰色的镜子。
我的右眼是被你抓瞎的,我摘除了它。他说,那年我们大吵了一架,你执意寻死,我极力劝阻,你像不听话的野猫一样乱叫乱抓,逼我撒开了手——你不记得这些了,没关系,你只需要记住,我永远、永远不会杀掉你,除非你不再是单无绮。
梅伸出一只手,将单无绮推出去。
他的力道极轻,仿佛推搡一只小猫。
单无绮走出电梯,回头看向梅。
她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情比金坚的共轭父子,同甘同苦的患难师徒,杀人放火的可靠盟友。梅的嘴皮子很利也很毒,你在我面前从来都是张牙舞爪,但如今的你胆怯又畏缩,希望下一次见面时,你至少能够挺直腰杆说话。
单无绮大声道:说人话!
有点从前的样子了。梅笑了笑。
他说:下次见,我悬殊十一岁的亲妹妹。
电梯门合上了。
萨摩从步梯口出现,单侧肩膀沾着些许墙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