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留下了三人,在门口面面相觑,徐晓钱率先开了口。
我叫徐晓钱,情况看起来不太对,我们可能是进了什么奇怪的世界,最好是先听他们的,去找保安室。
中年女人快速点了几下头,缩着身子挪着脚步,挤在跟在徐晓钱身边,小声开口,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似的:我叫王红,我都行,听你的……
年轻男人看了王红两眼,表情有点微妙,脚步微挪,悄悄站的离她远了点。
我叫刘柳,你们喊我鸡柳就行,我刚刚看了眼时间,7:12,现在还早,我们待会登记完可以先去找他们问问情况。
徐晓钱点点头,却忽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急促开口。
我记得面试的时候,有一个前台说过,新人需要提前半个小时到岗,虽然不能确定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但是我们最好抓紧时间。
刘柳闻言,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王红则是依旧唯唯诺诺不敢吭声,只不过身子瑟缩得更厉害了。
三人脚步匆匆,沿着工厂的破旧围墙,寻找着保安室。
路并不好走,杂草丛生,还都生长得非常高大,甚至路面的一些坑洞也被杂草覆盖,需要非常小心避免摔倒。
徐晓钱捡了根长树枝边戳边走,路面崎岖,三人走得战战兢兢。
好在保安室离得不是很远,在焦灼的氛围中,三人很快就看见了一个小岗亭。
天光明明已经大亮,但那座伫立在荒地中央的岗亭,仿若被邪祟扼住咽喉,周身裹满浓稠到化不开的黑暗,从外望去,里头混沌阴森,一丝光亮都透不出来。
刘柳额上冷汗簌簌而下,喉结急剧地上下滚动,艰难咽下一口唾沫,攥紧衣角的手指因用力过度而泛白,他强撑着又靠近岗亭些许,嘴唇哆嗦着,扯起嗓子高喊:你好!我们是公司派来的临时工,得办登记,有人在吗声音带着颤音,飘散在岗亭四周,瞬间被死寂吞噬。
毫无回应,刘柳心底一沉,寒意从脊梁骨直窜脑门,但任务在身,他只能硬着头皮,又接连喊了几遍,岗亭依旧毫无动静。
然而突然之间,岗亭像是猛地被一股阴寒之力击中,内部蛰伏的黑暗陡然沸腾起来,如黑色的巨浪,裹挟着彻骨寒意,汹涌翻涌、呼啸肆虐。刘柳惊恐地瞪大双眼,踉跄后退几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倒,幸亏身旁的徐晓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三人还没缓过神,那狂躁的黑暗之中,毫无征兆地缓缓撑开一张大嘴,几张表格从中徐徐探出,晃晃悠悠悬在半空,表格边缘似被墨汁浸染,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刘柳惊魂未定,下意识地抬腿要往前把表格接过来。
徐晓钱却猛地拽住刘柳胳膊,指甲都几乎掐进对方肉里,紧接着转身在包里掏掏掏,掏出来个折叠垃圾夹。
徐晓钱紧攥着垃圾夹,一点点探出,夹子触及表格刹那,一股冰冷寒意顺着指尖蹿遍全身。
她憋着气,牙关紧咬,小心翼翼夹着表格往外抽,每挪动分毫,都感觉背后有双看不见的眼睛死死盯着。
好在黑暗那头没阻拦,表格被顺利拽回。
可刚把表格从夹子上取下,三人看到垃圾夹夹头时,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上头不知何时裂出几道狰狞裂痕,还在急速蔓延,发出细微咔咔声。
三人蹑手蹑脚往后挪,大气都不敢出,退到稍远地方,慌慌张张填起表来。
笔尖戳到纸面,黏腻感袭来,刘柳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干呕。表格内容虽简单,可此时填起来却艰难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