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了。
以前的她清冷又高傲,根本不屑于解释。
如今的她解释也没人信。
她恍惚到眼里的东西都失去焦距。
不知不觉间,她竟然卑微成这样了,卑微到连自己都觉得可怜。
谢皎月痛苦地想笑,可是她又难受得笑不出来。
心脏连接小腹,都疼得她无法出声。
那天晚上,谢皎月被谢呈竹关到了祠堂。
祠堂里供奉着谢家的列祖列宗,这些列祖列宗都眼睁睁看着她被污蔑不置一词。
她三年前跪在这里是羞愧与赎罪,今天却只剩下绝望与麻木。
祠堂里的烛火燃尽,寂寥又阴冷的房间陷入黑暗。
谢皎月跪在冷冰冰的地上,纤细瘦弱的背挺得笔直,像鹤细长的足。
“二姐姐,二姐姐。”
“二姐姐在吗?”
祠堂的门被推开一道缝隙,穿着玫红色大氅的姑娘拎着食堂轻手轻脚地迈了进来。
姑娘另一只手夹着一层薄被,一进来就将食盒放在了地上,手脚匆忙地将被子盖在谢皎月身上。
“我听红袖说你回来了,一回来就被二哥哥罚进了祠堂,我等会儿就去找二哥哥求情,求你放你出去。”
姑娘替谢皎月披好被子后,握住谢皎月冰凉的手。
她的语气里带着哭腔。
“手怎得如此冰凉,穿得也如此单薄,要不是出门的时候红袖说你只着一件单衣,我也不知道你过得如此辛苦。”
她匆忙拿过一旁的吃食。
“我料想你跪了一天定然没有吃什么东西,我给你带了粥还有点心,还是热的,我替你盛出来。”
“阿如。”
谢皎月抬起眼,轻唤了她一声。
只是这声音嘶哑虚弱,远不复以前的清冷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