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荆舟皱起眉,只觉得自己的鼻子到额头,连着太阳穴都在抽痛,硬邦邦的吩咐:“你去打水帮我洗。”
听到这话,沈晚瓷勉强清醒一点,扭头看他,“你只是鼻子受伤了,又不是断手断脚。”
“我手也疼。”
沈晚瓷笑了,是被气的。
知道她要说什么,薄荆舟冷嘲着开口:“要不是因为某人跟过年的猪一样,压都压不住,我能搞得这么狼狈?还是你其实并不希望我好的太快,这样才能有机会多照顾我几天。”
他最后那句话就是故意激她的,但沈晚瓷还是上勾了,没办法,她太想摆脱这个男人了。
相比之下,服软也没什么。
薄荆舟看着沈晚瓷明明已经困得上下眼皮都在开始打架了,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后还是强撑着从床上爬了起来,任劳任怨的去了浴室打水。
心里生出一种浓浓的疲惫和无力感,他又不蠢,会看不出来沈晚瓷是真的想和他离婚,还是只是借着跟他闹在欲擒故纵。
沈晚瓷将拧干的毛巾递给他,薄荆舟看了一眼,没接。
行吧,他现在是大爷。
给他擦干净脸上的血,沈晚瓷端着水准备去洗手间倒了,又听到薄荆舟低声问了句:“结婚三年,你喜欢过我吗?”
有那一瞬间,沈晚瓷几乎要以为他是被自己那一下给撞傻了,要不然怎么会问出这种听起来有些卑微的问题?
薄荆舟在她面前,一贯表现得像台没有感情的机器,她在无数个独守空闺的夜里,也曾怀疑过她是不是嫁了个没有七情六欲的神仙。
她手上动作顿了顿,半晌的轻轻‘恩’了一声。
喜欢过不丢脸,没必要遮着掩着不敢承认。
从薄荆舟的角度,只能看到女人乌黑的发顶,他心情大好,薄唇慢慢的勾勒出一抹弧度,“那现在呢?”
沈晚瓷:“不喜欢了。”
这么说其实不准确,确切的说是她要放弃了,所以喜不喜欢已经不重要了。
既然不重要,就没有必要再放任自己去深想,无数次去陷进一段即将过去的、不美好的单恋中。
薄荆舟唇角弧度一沉,眉梢眼角瞬间覆上一层阴霾,整个人变得戾气逼人,他‘呵’了一声,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你的喜欢可真是廉价。”
说变就变,就像当初结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