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府中早就人来人往,热闹起来了,今日日上三竿,府中却依旧寂静的可怕,丫鬟小厮们走路都放的很轻,就怕行差踏错,惹了主子不悦。
沈安安一早起来就站在了院子里,雾气朦胧,直到太阳彻底洒下来,才慢慢驱散了浓雾。
她身上也结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墨香拿了披风给她系上,“姑娘,您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外面冷,还是回屋里去吧。”
“娘和祖母怎么样了?”她第三次开口,说的依旧是这一句话。
“都好,夫人昨日喝了安神汤,这会儿还睡着,老夫人也刚起,姑娘放心。”
“嗯。”她指尖凉的很,几乎没有任何温度,墨染拿来了手炉塞进她手里暖着。
“姑娘。”看门的婆子急匆匆跑了进来。
沈安安准备回屋的身子立即转了回来,急声问,“可是四皇子有什么消息递来?”
婆子愣了愣,摇摇头,“角门来了一位书生。说是姑娘的旧识,不日即将离京,有些话想通姑娘说。”
沈安安蹙了蹙眉,看向了墨香。
这个时侯,什么旧识会来寻她。
“来人可说了叫什么名字?”墨香问。
“不知全名,说是姓张,后日就要赶往江南上任了,故才想见一见姑娘。”
“不见,让他走吧。”沈安安拧着眉直接拒绝,抬步回了屋子。
婆子还呆立在院子里,墨香催促她,“愣着干什么,姑娘不都说了不见,还不赶紧去回话。”
婆子离开,墨香才抬步进了屋子。
火炉在屋中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将沈安安冻僵了的身子一点点暖了回来。
墨香去衣柜里拿了套干爽的衣裙,服侍她换上,“当初老爷发话,张公子在京中留了这么久,如今却突然要离京了。”
沈家这些日子忙得很,还没有功夫顾上他,如今突然离开,估摸着是吏部官员眼瞧着父亲即将失势,想赶紧撇清关系的缘故。
“那个县是萧渊特意拨给他的,听说极容易让出政绩,走了也是好事。”
她如今焦头烂额,哪有闲工夫听他告别叙旧。
收拾妥当,墨染又给她重新换了手炉,沈安安再也坐不住,起身说,“走,去祖母院子里坐坐。”
她到时,沈老夫人正在用饭,瞧见她来招了招手,“还没用饭吧,来,坐下吃一些。”
她没什么胃口,可还是勉强陪着老夫人用了一些,
“早上寒气重,莫在外面久待,要当心身子。”沈老夫人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