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只剩下唐俏儿、爷爷和徐秘书。
“小小,你的脸色一直挺沉重,你是不是心里藏着事儿啊?”沈南淮趁着没旁人,关心地诘问。
唐俏儿猛地晃了个神,言辞闪烁,“没有,没事的,爷爷。”
“小小,你瞒得了别人,你还能瞒得了爷爷的法眼?”
沈南淮忧心忡忡,心里七上八下,“是不是,惊觉的伤出了什么问题?”
“爷爷……”
“你不要瞒着我,你是知道爷爷的性子,你跟我讲实话,天塌下来爷爷也顶得住。
可你要不跟爷爷讲实话,爷爷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就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唐俏儿满心纠结,踟蹰又踟蹰后,看向徐秘书:“徐叔叔,劳您出去一下。”
徐秘书会意,退出门外,带上门。
……
“孩子,你是说……惊觉有了创伤后遗症?”沈南淮颤颤巍巍地问,心缩成一团。
“是,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爷爷。”
唐俏儿愧疚地低下头,十指交错揉捏得通红,“我水平还是不到家,否则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
“小小,千万别自责,若没有你,我和惊觉可能就永别了。”
爷爷干燥粗糙的手覆在她手背上,神情凝重地看着她,“但有件事,请你务必要答应爷爷。
一定要把惊觉有后遗症这个秘密,永远埋在心底。这件事,知道的人必须越少越好。”
“目前知道沈总情况的,只有我和陈院长。爷爷放心,陈院长与我私交甚笃,他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人,绝不会讲出去。”
唐俏儿眉心拧了拧,低声问,“只是爷爷,沈总后遗症发作起来,除了服用镇定药物还没有人任何解决方案,且我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什么场合突然发作。
纸包不住火,万一……”
“那就能瞒一时,是一时。最起码……要等到大局已定,等到惊觉堂堂正正当上继承人,继承沈氏的大部分股份和产业为止。”
沈南淮眸光沉灼,攥紧了拳,“沈氏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只可以是惊觉,不可以是旁人。
如果他的病情被有心之人拿捏了,别说是继承人,他总裁的位置都有可能不保!”
唐俏儿心中大为困惑,沉思半响,试探地问,“爷爷,按理来说,不出意外,大家族里都该是由长子继承家业。也就是,沈氏继承人,理应是沈总的大哥。
可我听说,沈大少爷的身体很不好,一直在国外养病。我以为您选定沈总做继承人,是因为大少爷身体不佳的原因。
但我刚听您话里的意思……好像并非如此。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您必须要让沈总当继承人呢?”
沈南淮瞳孔一震,喉结艰涩地滚动,闭口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