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里,贤妃带着大皇子正在游玩,便远远地看到淑妃表情不善地从拐角处过来,两人四目相对,大皇子突然从花丛后面冲了出来,差点儿撞上了淑妃。
淑妃被吓得踉跄后退好几步,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抚住小腹。
“放肆,宫中礼仪学了吗?”
“贤妃,你就是这么管教大皇子的”
“淑妃娘娘,是儿臣的错的,不管母妃的事。”大皇子年仅七岁,端正有礼,及时认错,倒叫淑妃不好再继续紧抓着不放。
淑妃冷嗤一声,便准备离开。
贤妃往昔里不争春色,在后宫之中一直保持着低调,常以温婉谦和之姿,避世于后宫纷争之外。
然今日,她却似春风拂过静潭,泛起层层涟漪,一反常态地轻声细语,对身旁的淑妃温婉相询:“淑妃妹妹,方才之事,实则是姐姐疏忽,未能妥善看护好大皇子,累及妹妹受惊,心中甚是不安。
晨起之时,听闻宫人们间流传着一桩趣事,说是御花园中有一株牡丹,竟逆时而开,迟绽芳华,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姐姐借花献佛,给妹妹赔礼了。”
淑妃本就心情烦闷,心里存着事情,贤妃突然跳出来找她说话,倒是令她不免惊讶多疑,抬眸打量了一番,不过淑妃没有接话,扫了一眼眼翠儿,便低低地清咳了两声。
身旁的翠儿很有眼色的开口:“贤妃娘娘,我家主子身子不适,就不去凑热闹了。我家主子协理后宫,拖着病体也不得闲,只恨不能多替陛下分忧解乏。”
“淑妃妹妹协理后宫,可要保重身子才是,姐姐宫中新得了一株上好的血灵芝,一会给淑妃妹妹宫中送过去,聊表心意。”
淑妃眉宇轻舒,应了一声,扫了一眼翠儿,翠儿机灵道:“谢过贤妃娘娘,我家主子正好缺这一味做药引。”
“陛下今早发了大火,眼下正是需要有人在旁陪伴,奈何我家主子身子不适,唯恐过了病气给陛下,贤妃娘娘若闲来无事,倒是可以替我家主子去走一趟。”
贤妃清丽的眸子里,闪过别样的算计,温婉笑道:“妹妹劳苦功高,多多保重身子,陛下往日便不喜去姐姐宫中,嫌姐姐宫中寡淡无味,便不去自找没趣了,省得陛下瞧了更生气。到是新晋宫的宋贵人,刚刚凑巧在御花园碰到,想必是已经去了。”
淑妃一听,眸子闪过寒光,面上毫无表情,由着翠儿掺扶离开。
“主子,陛下那边多好的机会,为什么要让给宋贵人?”张嬷嬷是贤妃的奶娘,她有些不明白贤妃的意思,贤妃只是淡淡一笑不愿意多做解释,大皇子却在一旁开口指点,“嬷嬷可听说了,父皇因何生气发怒?”
“据说是司冥大人办事不力。”
大皇子分析透彻,“禁军统领司冥大人,能惹得父皇如此生气动怒,必然是前朝之事,今日早朝上却并未听到有关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传回后宫,所以定是父皇私下吩咐的事情,如今在京城唯一能让父皇忌惮的人便是长公主的兵权。”
贤妃脸上微笑:“敏儿聪明,咱们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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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宫里来人了。”
凤倾歌侧躺在软榻之上,手中握着兵书,半垂眸子微微一拧眉,华光万千令人移不开眼,呢喃道:“谁派来的?”
“司冥,禁卫军统领。”
他?
司冥是先帝一手提拔,且禁卫军历来只听皇帝调遣,这个时候到府上所为何事?
“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