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崔乾大步走出。
屋子里剩下两个人,不,四个。
一个是昏迷不醒的崔长宁,一个是坐在他身边、始终没有说话的蜂腰美妇人。
其余二位,自然是老爷最亲信的仆人崔福,和崔府郎中叶千石。
“楚姨娘,你也回吧。老奴和叶大夫,有些事情需要商量。”
崔福冲着蜂腰美妇拱了拱手,那妇人翻了个不屑的小白眼,故意昂起脑袋,旁若无人地走了出去。
望着她的背影,崔福若有所思。
看见老头逐渐拧到一起的浓眉,叶千石的身子猛地一哆嗦,不小心将书案上的针囊拨撒在地。
“叶大夫?”崔福略微回首,顺手把书案上的短刀拿起来。
吓得叶千石“噗通”跪倒,磕头如捣蒜:“老福,我什么都不知道,半个字都不会说出去的。”
没等崔福说话,躺在床上的崔长宁秃噜着舌头,猛地跳起来。
“老爷。”灰影一闪,崔福绕过叶千石,架住崔长宁的胳膊。
“疼,疼。”崔长宁口齿不清,右手对住嘴巴不停地扇凉风。
“老爷莫怕,我有办法。”
叶千石一骨碌爬起来,随便拿了根银针,扎在崔长宁的舌头上。
针尾冒出黑色血珠,又红又肿的舌头缓缓变薄,疼痛感逐渐消失,崔长宁总算透出口长气。
刚想说话,叶千石掐住他的下巴,将一包药粉喷在他的舌头上。
“老爷,咬得太狠了,切莫乱动,四个时辰之后方能饮水进食。”
话音刚落,崔长宁一拳轰在叶千石的脑门子上,随即掐脖子,照着他的脸扇了七八个大耳刮子。
叶千石口鼻喷血,整张脸肿成大猪头,他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
“老爷开恩,开恩呐。求求您饶了我,千石什么都听您的,这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
有话说不出,急得崔长宁原地转圈,崔福从背后捂住叶千石的嘴,缓缓抽出从白姨手里缴获的短刀。
“呜呜,饶命,饶命啊。”叶千石拼命挣扎,他抱住崔福的手,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憋在喉咙里。
他知道,不出声还有生的希望,如果大声喧哗,把老爷的秘密露出去,那便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
果不其然,崔福将他掀翻在地,踩住脑袋,替他向崔长宁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