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也不会让明华欺负你了,会好好护着你的。”
裴知微笑笑,并未搭话:“祖母和舅舅能将我接到京城见一面,知微早已死而无憾了,年少时常听母亲念叨京城的好,常说她年少时去城门口等舅舅下朝,还说海云楼的狮子头最好吃了,现如今这些知微都见到了,已是最大的好处了。”
傅鹤至心中早有了想法,忽有些理解母亲为何非要将她嫁给行简了,妹妹已是嫁错人,自然不能让知微去到别的人家,外家嫁做婆家是再好不过的。
“舅舅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早就为你想好了一门妥帖的亲事。”
“谢舅舅。”裴知微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劲,只得福身行礼离开了,从屋内恭敬地退出门外了。
傅鹤至越看是越满意,这孩子样貌礼仪品行样样都是极好的,叫人一丝错处也挑不出来,嫁给行简是再好不过了。
“行简在府上吗?”
“老爷,在的。”
“叫他过来一趟。”
“是。”
锦月扶着姑娘一路出了院子见没人跟在身后这才放心了,小心询问:“姑娘,事情还顺利吗?老爷答应了吗?”
她细声细气地回道:“舅舅说会为我寻一门妥帖的亲事,但我总感觉不对劲。”
“太好了,姑娘,我听府上的人说,舅老爷说话一言九鼎,正直是出了名的,他都开口了,姑娘便可放心,还是说姑娘担心表少爷。”
裴知微叹气,她真是不明白这人对自己的恶意为何如此大:“正是,算了,日后我们少去见面就是了。”
正说着这人了,远处快步走来一黑衣男子,行走之际,午后的光影浮动在他下方的内里裙摆,荡起显眼的红。
傅行简在经过女孩身边时停下脚步,侧身面对面,看着低垂下脑袋微微颤抖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温润的笑意,却连一丝肃杀之意都未消散。
语气难得的温柔:“表妹。”
那日日只是远远见了一眼,可今日二人离开得如此近,她才知道脚底生寒的感受,语气疏离:“表哥。”
傅行简拉近二人之人的距离,眼神窥探到女孩露出一截细白的脖颈,耳垂上缀着一串红色的樱桃耳坠,衬托的肌肤愈发雪白,侧脸泛着泪痕,像是刚哭过。
轻声哄慰:“表妹上午来找我时,我未在府上,听说雪兰吓到你了,没事吧。”
二人的距离近到裴知微能清晰地嗅到男子身上的冷意,沉稳的木质香味中夹杂着血腥气味,看向他长袍上的那抹红:“多谢表哥挂心,知微没事,只是我院子里还有事,就先行回去了。”
匆忙告退之下,便想离开,却被这男人一把握住手腕,许是力道太大了,疼得她嘶了一声,眼角都冒出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