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被颜臻识出,楚卿最近总挑他休沐在府,才敢去早朝。
楚卿是天子近臣,本也不怕颜臻,可想到刺杀一事,骨子里却是怂的。
月前十五那晚,楚卿在千香楼酒后乱性睡了颜臻,事后羞愤难当,借着酒意想杀了他为阿兄报仇。
奈何颜臻身强力壮,抢了她的凶器,又摁着羞辱一通。
幸好那时屋子暗,她才用衣裙捂着脸,从那厮的魔掌下逃了出去。
这事过去多日,一直是她头顶悬着的一把刀,生怕哪天捅破这事,让她在圣上那无法交差。
“大人,您起了吗?”流苏还在扣门。
借着窗纸上的光影,她看到对方捧着官袍候在门外。
想到对方身份,楚卿急忙用束胸紧紧裹上那处丰腴,又将衣领拉高遮上咬痕。
那晚,颜臻咬得极狠,还落了疤,她每次出门都要用脂粉遮盖。
她起身开门,接了流苏捧的官服。
流苏还带来了她最爱的羊肉胡饼,还有胡麻汤,她布置好膳食,又伺候着楚卿穿戴官服。
闻到桌前的油腻味,楚卿一声干呕。
二人俱是一惊,看向彼此。
“大人最近总是干呕,可要请宫里的太医瞧瞧。”流苏眉头一挑,不着痕迹地打量她。
僵了片刻,楚卿慌忙起身,“就是荤腥吃多了才犯恶心,备车去吧。”
楚卿盯着流苏走出去,脸色逐渐变冷。
最近恶心的次数多了起来,让她惴惴不安,总觉得不是普通的肠胃不适。
倒是很像害喜。
楚卿穿戴整齐后,惶恐不安的乘着马车,晃晃悠悠前往皇城。
连日被噩梦折磨,总是恶心犯困,才刚在含元殿行过叩拜礼,就撑不住脑袋昏昏欲睡。
“楚大人,问你话呢,上月十五去了哪里?”耳旁有人唤她。
十五,千香楼……
突然被惊醒,她不觉趔趄,倒在一个绯色的身影怀里。入目一道狰狞的刀疤,从他手背,延至朝服的袖口中。
是颜臻,今日本该是他休沐,怎么上朝来了。
“呕——”楚卿嗅到熟悉的熏香,没忍住呕了一口酸水出来,正中他的官服补子。
酸味袭来,颜臻脸色发暗,目光紧紧逼视着问:“问个话而已,楚大人吐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