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纤瘦的脸看上去比他身上的浴袍还要苍白,找不到丁点血色,眉心紧紧蹙着,眼皮沉地没力气睁开,一侧的嘴角上还挂着红色的酒渍。
他眸色一暗,呼吸发紧。
他抱着她才发觉她轻了那么多,跟纸糊的一样,仿佛一碰就碎了。
周围的人乱糟糟的,有人嚷着去拿胃药,有人说庄园里配的急救站里的医生下班了,这又离医院远,就是120一时片刻都来不了。
他抱着她挤开众人,大步穿过木桥和错综复杂的鹅卵石小路,往庄园另一头的客房里走。
她闭着眼,脸颊靠在他胸膛上,能听到他呼吸间,胸腔的剧烈起伏,他脚下的步子迈得太快,鹅卵石特别滑,他几次脚下不稳,打了好几个趔趄。
但他的大手紧紧箍着她的身子,硬得像铁钳一样。
姜圆不知道是不是后来疼晕了过去,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屋里漆黑一片,但她感觉得到手背上微微的刺痛感,是插了针管,肚子上传来一阵暖意,她伸手摸了摸,竟是个暖水袋。
“别动,闭上眼,再睡。”
床侧传来熟悉的沉闷男声。
姜圆扭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黑漆漆的,男人应该就坐在椅子上,紧挨着床边。
“几点了?”
她喉咙动了动,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夜色应该很深了,窗帘拉得很严,屋里没有一点光亮,周围寂静得出奇,似乎能听到他沉缓的呼吸,和那丝淡淡的凛冽气息。
姜圆实在很乏力,她闭上眼,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