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殿上的形势,大昌皇帝是看在眼里,也急在心里,但这些,他忧心忡忡,似乎有着说不出的苦衷。
也正在这时候,银安殿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女人的吵闹声。
四皇子永泰的亲娘祥妃,不顾殿外带刀侍卫的阻拦,跌跌撞撞地就闯了进来。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
祥妃一进殿,就扑在离榻前不远的地上就跪了,嘶声哭喊道:“圣上啊,你可得秉公论断,不然,臣妾就不活了……”
立在龙榻前的太医院首席太医陈玄因,见状后,马上躬身上前,低声在祥妃耳边说道:“祥妃娘娘,圣上体内残毒未清,经不起这般闹腾,眼下国事正急,还望祥妃娘娘以大局为重。”
当然,四皇子永泰被打之事,早有前去出诊的太医,已经向陈玄因禀报过了。
“圣上呀!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面对陈玄因的规劝,祥妃哪还管得了这些,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地上哭得是陈玄因脸上颜色又变!
“吭吭……”
大昌皇帝轻咳两声,微微侧头,向地上的祥妃轻轻地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眼下边关有变,朕当国事为重,你,先退下吧!”
不料,这平日里最受大昌皇帝宠爱的祥妃,居然不顾圣令,不但没有退下,而且伏在地上哭得更是如大雨倾盆。
“圣上,臣妾我不想活了,你是不知道,永康他胆大包天,无故生事,打坏了泰儿的丹田,破了元气,说不定,泰儿这辈子怕是连个男人都做不成了,更别说是为我大昌皇家增添人丁了……”
说罢,祥妃又哭的是梨花带雨,满朝文武无不为之动容。
得此噩耗,本来对扰乱纲纪的祥妃正欲斥责的大昌皇帝,此时也不由得脸色大变。
原本身体虚弱的他,垂在榻边的一只手,也急抖不已!
“何故如此?”
一阵心悸不已的大昌皇帝,忽然脸色又缓和了起来,微笑着说道:“爱妃怕是看到朕烂事缠身,特意编个故事来逗朕开心的吧!小九是什么脾性?不用朕说,想必眼前的众位爱卿都清楚吧?朕倒是希望小九的胆子能够大一些,但他打胎里就懦弱,借他一百个胆,也不敢在兄长们的头上生事!”
这时候,和李嵩同是内阁的文渊阁大学士的夏士诚站了出来。
夏士诚躬着身子,抱起双拳,向地上跪着的祥妃施了一礼,讪笑道:“祥妃娘娘在上,请听老臣一言,眼下边关不稳,圣上龙体欠安,这朝里朝外,许多事还需要圣上亲理,你就别逗圣上了,再说这九殿下内向木讷,脾性温厚,哪敢对他的兄长们如此不敬?”
这些话,是个人都懂。
什么内向讷言、脾性温厚?
这些只是圆滑世故的婉转说辞,只是没有挑明了,说九皇子永康是个怂包软蛋窝囊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