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慕北霆坐在椅上猛地抬起头,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胃癌?怎么可能,她从来都没和我说过……”
苏医生又从抽屉里拿出我的病例递过去:“确诊时,我就已经和她说联系家人,当即安排住院。可她说什么都不愿意,甚至还说希望早点死。”
我当然希望早点死。
这样我才能早点回家,原世界的我彼年十八,正是青春年华。
这句话如刀割在慕北霆的身上。
慕氏总裁,西装革履,纵是老了也风光无双。
可如今他的双眸里再看不见一丝傲气,只是攥紧病例单,泪一滴滴掉落。
苏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太太年龄也大了,纵是化疗干预,你又何尝不知道这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呢?”
“现在这样体体面面的走了,或许是她最想要的结局。节哀吧。”
……
慕北霆回到家,家里空落落的。
客厅里还挂着他和我的结婚照,柜台上摆放着我们的全家福。
他娶我并非真心,我一开始便清醒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所以我嫁给他时也并非动过真心,他娶我无非是因为需要一个趁手的工具,而我嫁他是想早点完成任务,回到属于我的世界。
婚后五十年,他待我也是真心好过。
所以到后面我也以为他忘了陈如语,我也曾犹豫过,留在这全他一个白头偕老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