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如语哭得双眸通红,仿佛是真的内疚。
可她双臂上的红疹并非狗毛过敏性,而是换季皮疹。
我在原世界是一名医学生,我一眼就能判定。
慕北霆心疼地扶住她的肩膀:“如语,没有人怪你。你是我的家人,这就是你的家,谁都不能赶你走。”
我再听不下去,走向花坛,抱起渐渐冰凉的毛球转身走出大门。
在荒废的公园里,我徒手为他挖了个洞,将它小心安放。
睡吧毛球,不要再为我牵挂。
胃翻浆般绞痛,我蜷缩在毛球的小土包旁边咳着血,仿佛看到年轻的苏越然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年轻时的模样,她冲我伸出手。
对我笑着说:“向晚,走,我带你回家。”
傻妮子,冤枉你的人还活得好好的,我怎么能回家?
我得替你讨回公道,才对得你叫我一句晚姐。
然而在公园陪着毛球露宿了一夜,我病倒了,原本羸弱的身体更是连床都下不来。
吉非替尼片两粒加量到四粒,盐酸厄洛替尼片一粒加量到两粒,才勉强缓解钻入四肢百骸的痛。
手里的药瓶突然被人夺取,不知何时进门的慕北霆拿起端详:“你吃的什么药?”
他妈,我的婆婆也是胃癌去世的,只要细看便能猜到。
“你早就该吃点这个药了,自从苏越然去世,我就怀疑你的精神状态。”
“人死不能复生,你早该走出来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想看清他是真不知道还是真的弄错。
对上我审视的目光,他开口正要问,这时房间里突然冲进来一个形容枯槁的白发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