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宅灵没有施法阻拦的同时,甚至连拒绝的意思都没有,几乎门户大开,一路上风平浪静。
望乡楼此时虽被阴气笼罩,却阴而不邪,气息纯粹,没有常见阴物带来的阴风阵阵和嗜血恶念。
简而言之,就是干净。
虞清酒面色一喜,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
气息干净,起码能证明这个宅灵还未杀生,且本性不坏,再加上对季廷砚有好感,完全可以尝试交涉,看能不能带回去镇宅。
自家养一个知根知底的灵,总比如现在这般,整个冥王府被别有用心的人暗中算计要好。
登上顶楼一阵烈风袭来,此处太高太险,虞清酒将季廷砚在背风处放好,这才走上凭栏,抬手搭在额前环顾四周。
王宫修建是一等一的大事,从定址开始,便有钦天监随时监管,每一处动工都大有讲究,亭台楼阁,轩窗小楔,各有各的深意,皆是为了国运昌盛。
而此时虞清酒眼中,皇宫的深意可远不止于此。
她看完全貌,结合脚下的望乡楼,忽然短促冷笑一声,暗叹这修建之人,真是好大的贪心。
“笑什么?”
季廷砚见她目露讥讽,眼眸暗了暗,鸦羽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
虞清酒趁机讨要好处,摸出张空白符纸伸在他面前:“欲听天机,先做投名状。“
“一滴指尖血做赔,方可抵消王爷探究天机的代价。“
“故弄玄虚。“
季廷砚斥责,最终还是伸出指尖贴在符纸上,一阵暖意之后,指尖凭空逼出一滴血珠,却无任何伤口。
终于得了心心念念的指尖血,虞清酒妥帖收好,这才目光凌厉,将皇宫的玄机缓缓道来:
“皇宫腹地自成一派,地基为阵,皇宫为眼,原本互相滋养,相得益彰。
然而现在凭空多出一个望乡楼,将龙脉阻隔,大阵被横刀切断,平白多出一个人为施加的第二阵眼,龙脉被逼的倒流,汇聚于望乡楼,甚至又形成一个新的法阵。”
“王爷,你们的皇宫,被人夺了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