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一瞬间的犹豫已经被季廷砚敏锐捕捉到。
他眼神暗了下来,无声看向眼神闪烁的虞清酒,觉得她现在心虚的模样分外眼熟。
像极了……
季廷砚思索许久,猛然想起来。
她只有事关自己的安危时,才会有意隐瞒。
那么,如今云渊即将酿成大祸,而虞清酒在试图隐瞒什么?
空荡的院落再次陷入沉默,这次季廷砚与虞清酒对视,一个目光躲闪,一个在心中猜测。
就在丘明即将受不了凝滞的气氛时,忽然季廷砚收回目光,缓缓道:“是不是我的血液,能用来解毒?”
“不是!”虞清酒下意识反驳,而后瞬间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大,反倒衬得格外底气不足。
事实上,这正是她所担忧的。
“不必多说。”季廷砚了然,目光落在尸体上,“本王身为皇子,有义务拿出血液,你不必瞒着我。”
“不行!”虞清酒见瞒不住,终于气恼道:
“京中尸体不知凡几,你要拿出多少血液才够用,想要彻底解决根本不是长久之道,这样除了有损你的身体外,别的好处一概没有。”
她气恼季廷砚说放血就放血,凶巴巴等着季廷砚,训斥道:“你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但是有没有想过,这种办法需要多少血?”
上百名农户老人服下了云渊的尸毒,就算每人需要的是少数。
但加起来呢,加起来如此多的人。
且还要冒着暴露季廷砚身怀宝藏的风险,对虞清酒来说,即使是为了救人,这种代价也让她远远不能接受!
尤其见如今季廷砚轻描淡写就做出决断,她更加生气,气冲冲板着脸警告季廷砚:
“血液是最后的解决之法,你有时间想放血,不如趁现在还有时间,多为我找些阳气重的材料,还能早日帮我做成实验。”
“你要试什么?”季廷砚追问道。
然而虞清酒正在气头上,交代完之后便转身离开,继续自己的办法。
两人争执罕见的激烈,玉白芷与丘明早就躲得远远的。
转眼之间,方才还围满了人的尸体旁,现在只剩下裹满黄符的尸体,与季廷砚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