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走着,始终沉思,等回过神后才发现,季廷砚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
“没事吧?”她担忧问道。
季廷砚缓缓摇头,收回目光安抚虞清酒:“无碍。放心。”
……
两人出了院门便不再回头,并未发现虞舒儿瞬间放松的神色。
她的目光追寻着虞清酒,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虞舒儿这才转身离开,去往角落的一件偏房。
房间布满灰尘木屑,日光下尘嚣飞舞,显然是间以虞舒儿的身份,并没有任何理由进来的柴房。
“喂。”她紧张地看向角落,蹑手蹑脚走过去。
在一众柔软杂乱的火引中,艰难翻出一个面如纸白,青布长衫的男子。
男人青衫服帖,懒洋洋搭在身上,仿佛生来与他一体,严丝合缝罩在他苍白的身体上。
随着他被翻出来,腰间黑布腰带显现,一身装扮再简单不过。
若是虞清酒在此,恐怕会一眼认出来这张脸,竟是与云辽像了个十成十,却明显能看出是两个人。
面色苍白的男子张开眼,一双瞳孔凉薄如琉璃,看向虞舒儿的目光宛如无物。
她手一抖,浑身起了一阵冷颤,慌张收回触碰他的手。
实在是此人触感太过诡异,如今分明温暖白日,他却遍体生寒不说,更是透着一种没有生机的湿粘感。
虞舒儿从未接触过尸体,但此时看着这人,竟然下意识觉得,尸体的触感,大约就是如此。
冰冷柔软,触感带着蛇一般的湿粘……
她被自己无端的想法惊到,紧张地咽了口唾液,强迫自己忘记。
拆房干燥昏暗,只有高高的一扇小窗斜射入几缕白光,那人始终不说话,静静地看着虞舒儿。
她终于受不了这死一般的寂静,迟疑问道:“这样真的不会有问题吗,我担心……”
“不会。”
云渊掸了掸身上沾染的灰尘,看向虞舒儿的目光宛如看草芥蝼蚁,对她完全无视,随口道:
“我活了这么多年都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