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一声喝斥,车厢颠簸几下后停在路上,虞清酒听到一阵熟悉的尖锐叫声,眉心一动,连忙出来查看。
“这是哪里的小乞丐!敢拦冥王府的马车!”
车夫怒目而视,扬起马鞭想要驱逐,下一瞬,被一双细嫩的手捏住寸穴,手臂一麻,软塌塌落了下去。
“王妃?”
他惊慌看着忽然出手的虞清酒,正要致歉,虞清酒已经越过他跳下马车,果然见到的是熟悉的小乞丐。
先前疯疯癫癫抱着宴华郡主喊娘亲,又一溜烟跑远的那乞儿。
他居然记下了冥王府的马车,此时拦在马车前,似乎是被马车惊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
惧怕之余脸上还写满焦躁,在看到虞清酒的那一刻眼前一亮。
“还真是你啊。”
虞清酒连忙跳下车,快走几步想要扶他,那小乞儿也放松了一些,双手撑地想要自己爬起来。
虞清酒弯下腰搀扶,衣衫摩擦间怀中的佛珠掉了出来,刚好砸在小乞儿身前。
她欸了一声,正要捡,却见小乞儿像是见了鬼一样瞳孔骤缩,手脚并用连连后退,避佛珠如蛇蝎,不等虞清酒将其捡起来就落荒而逃。
“欸?别跑啊!你这……”
虞清酒看着腿脚飞快的乞儿,下意识握着佛珠就要追上去,脚步刚抬起来却感受到一股阻力,她回身瞪拽着自己的季廷砚:
“你干嘛啊!没看到人都跑了吗,再不追就来不及了!”
她从季廷砚手中挣脱,扫视一圈,已经看不到乞儿的身影了。
“跑这么快。”
她埋怨的看着季廷砚,季廷砚已经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虞清酒这才发现身后来了人,是季廷砚手下负责护卫王府的人马,此时单膝跪地汇报道:
“王爷!王妃的院子走水了,火源不明,我等已经扑灭。”
“什么?”虞清酒一愣,顾不得跑远的乞丐,连忙问道:
“有人受伤吗、我院中的丫鬟呢!有没有救出来?”
侍卫先是看了季廷砚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向虞清酒恭敬道:“回禀王妃,喜鹊姑娘没事,初儿姑娘昏迷未醒。”
“这么严重!”虞清酒连忙催促季廷砚:“王爷、我们快回去吧,这火势来的突然,我要回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一路上在思索,王府重地,处处有人巡逻,水缸更是数不胜数,为何会忽然起火,烧的还偏偏是自己的院子。
她下了马车来不及向季廷砚道别,就向自己的院落跑去,一进门刚好撞上匆匆出门的喜鹊,她扑通一声跪下。
“王爷,王妃院落失火,属下也有责任,但绝不是属下做的!”
虞清酒这才发现原来不是给自己跪的,而是季廷砚也跟了过来。
她扫了喜鹊一眼,皱着眉径直去了初儿的房间,把喜鹊留给季廷砚自行处置。
季廷砚垂眼看不清神色,任由喜鹊言辞恳切的解释,末了淡淡道:“起来吧,本王相信你。”
他抬眸扫视面目全非的宅院,护卫查不到起火源头,喜鹊在这里言辞恳切,而苦主虞清酒、曾反复强调过家宅不宁,滋生阴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