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县边界,一条连通南北的跨河大桥,孤悬在宽阔的河面上,常年支撑着两岸的交流往来。
此时桥梁已经被封锁,远远看去,只能隔着劲风看到一排僧人屹立不倒,暗黄色的袈裟与洪流遥相对应,如同坚毅的磐石。
领头之人一身白袍,双手合十虔诚诵经。
河水的翻涌越来越激烈,浪尖一直打在桥上,将桥上一切扑倒在地,却独独绕过僧人们,河水自动在他们身前熄灭,无声无息轻轻流淌。
“你们、都小心点!”
喜鹊大喊着,但是声音被浪涛掩盖,她紧紧抱着桥桩,但还是敌不过一重接着一重的浪涛,眼看就要被冲下桥去。
与不远处坚实屹立的僧人们对比鲜明,仿佛并不是身处在同一座桥。
喜鹊头发被劲风吹得猎猎作响,她勉强睁开眼睛,隔着水浪看向僧人们。
“啊!”
她再次发出一声尖叫,又一个大浪袭来,喜鹊险些被冲走,绝望地抱着桥上的绳索,在风中摇摇欲坠。
一切声音都被水浪的呼啸盖过,喜鹊目露绝望,疑惑的看着纹丝不动的僧人们,忽然想起了什么。
在这生死关头,她总算记起虞清酒先前给的符纸,连忙掏出符纸含在口中,果然脚下一沉,生根了一般稳稳站在桥上。
她激动地看着自己脚下,这才终于明白,为何那些和尚个个屹然不动。
显然也是身上有着某种奇异的宝物加持,这才能在水浪中站定。
而自己这次能有命活下来,也要多亏了王妃给的符咒。
就在脚下站稳之后,她才终于能专心观察四周,这才发现,桥梁上的绳索抖动的极为不正常。
不止是被风浪刮地抖动,而是绳索本身,也在细密且快速地抖个不停。
抖动的频率极为有规律,喜鹊环顾一周,最后将视线落在那群双手合十,双目紧闭,正在快速念诵经文的僧人身上。
似乎,桥身在随着诵经之声,发出隐隐的战栗。
一阵更加激烈的抖动之后,喜鹊恍然间仿佛听到了令人牙酸的啃咬声,伴着雄浑的龙吟低吼。
紧接着是铁链崩断,一声清脆的迸溅声后,河水骤然恢复平静。
好似刚才的一切,不过是错觉。
……
而在平安县城中,已经发布了通缉云辽的告示。
自从云辽跑了之后,她唯恐听到什么惊天动地的杀人案情,然而到底防不胜防,不久后便传出安比奎全家被杀的消息。
两人都明白,这不过是云辽给他们的警告,想让他们看到,他连曾经的队友都说杀就杀,将他逼急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水上载轻舟,云里藏白鹤。”
“承我一张黄符纸,记载几句浅薄经……”
在沙沙的折纸声中,虞清酒轻声哼着唤醒小船的小诗,然后将折好的纸船缓缓推入水中。
本该轻飘飘的小纸船,落水的那一刻却发出沉重的噗通一声,而后水面冒出水泡,转眼将小船吞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