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活。”
少女的声音罕见沉闷悠远,沉闷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而后马车陷入平静,丘明缓缓重复一遍,便陷入沉思。
既因为现在虞清酒明显的悲伤,二也是因为,听出了她话中明显的针对性。
他们与云辽的合作便是将来救出越先生,可如今虞清酒却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纵使丘明的卜算能力不如虞清酒,也还是后知后觉听出了些不寻常,意识到这次的决定,并非虞清酒一时兴起。
他深深看了一眼虞清酒的背影,放弃了继续劝说。
-
城外陷入沉默之中,但总归不如宫中压抑。
皇城高且笔挺的城墙阻挡了外界的侵蚀,也阻挡了无数窥探的目光。
正如如今季廷砚走在宫道上,他看不到宫外如何,宫外也看不到他与苏婕妤的剑拔弩张。
无法接触皇宫的平民百姓,大概无法想象宫中的诸多龌龊。
“九王爷。”苏婕妤笑容僵硬,试图露出慈爱,但十分别扭。
她看着因为虞清酒失踪而格外阴郁的季廷砚,一时间有些退缩,但还是浅笑道:“王久不进宫,臣妾也许久没有见过你,可要入宫中坐坐?”
“一晃眼你都长这么大了……灵妃娘娘想必会十分欣慰。”
她搬出季廷砚‘生母’,做出感怀的模样。
于是季廷砚思忖之后,还是跟着去了苏婕妤宫中。
往常冷清的宫殿如今不知是不是为了迎接季廷砚,竟然点缀了不少讨彩头的陈设,将宫中衬得总算没那么冷淡沉闷。
对此季廷砚不做评价。
冷淡了多年的人忽然开始挽回,一定不是回心转意,而是另有图谋,要开始算计自己了。
“九王爷坐。”苏婕妤从内间走出,手中拿着一个香囊,面露怀念递在季廷砚身前:
“这是你母妃生前贴身佩戴之物,我这次找出来,是想要给你瞧瞧……”
香囊中散发着隐约的香气,清淡且沁人心脾,但季廷砚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伸出手,在苏婕妤隐隐期待的目光中接过香囊,当苏婕妤刚松手时,他不经意收回手指,任由香囊落在地上。
这东西给他的感觉极为不适,而虞清酒说过,但凡直觉不喜之物,最保险期间便是不靠近、不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