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酒恍然大悟,瞪大了眼睛,脸色一阵变幻后,终于猜到缘由:
“她是故意昏迷的,这样就可以告诉太子,她不是不想拦,只是因为身体无力支撑,这才让我们闯进了密室!”
毕竟有心无力和放任不管是两码事,太子妃这是扮演了一出昏迷的戏码,糊弄太子呢。
虞清酒恍然大悟之后是由衷的排斥,她沉默几息,最后忍不住感慨道:“果然是皇室宗亲,哪怕不直接参与政治,也有一身傍身的本领。”
这趋利避害的本领,大概已经刻入他们的骨子里了。
她难免想起另一件事,此时两相结合,下意识道:“凭空捏造的昏迷,和一开始就没有的银两……玩弄政治的人心都脏。”
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季廷砚眸光闪烁,轻声引诱她继续说:“什么银两。”
虞清酒愣了一下,也不再藏着掖着,直接道:“失窃的赈灾银两啊,这根本就不是失窃,而是压根就没有拨款,从一开始就没有这批银子!”
虞清酒义愤填膺,鄙夷虞相与老皇帝的装傻充愣,他们一唱一和,到最后承担代价的,却只有灾区的百姓。
不对……
她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季廷砚,默默补充一句。
还有季廷砚这个奉命追查的冤大头。
接下一个凭空捏造出来的案子,这要怎么查。
季廷砚静静听她说完,见她看向自己,这才诧异轻笑道:“王妃竟是能看破,倒是本王小瞧你了。”
虞清酒有些惭愧,她纠结着道:“不是我猜出来的,是我本来想算一算窃贼的痕迹,谁知卦象显示,世间查无此人。”
不止窃贼查无此人,就连她用来卜算的引子——也就是那批银两,也是空空一片。
虞清酒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什么失窃什么赈灾,全凭上下嘴皮子一碰。
现在终于能说出来,虞清酒愤愤不平看着季廷砚:“陛下和我爹摆明了就是要给你下套,想让你出钱补上这个亏空。”
“这不空手套白狼吗!”
她气的一时间连悲伤都顾不上,瞬间外面的鸟兽叫声一转,也全都变成了愤怒的嚎叫,仿佛在质问皇帝哪来的脸。
季廷砚无奈的看着她数落,最后虞清酒将郁气发泄的差不多了,这才话锋一转,拍了拍季廷砚安慰道:
“不过也不算全无好处,赈灾这种救国救民的大功德,要是你出了银子,那功德就全归你一人了。”
季廷砚却缓缓摇了摇头,轻笑道:“我若是真出了银两,恐怕才会死的更快。”
“啊……”
虞清酒茫然轻叹一声,下意识做起了对比:“功德或许会让你命好一些……但是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功德确实不是万能的。”
她一时陷入两难,心知功德对现在的季廷砚会有多大的好处,但与性命相比,一切不过是空谈。
“可若是不赈灾,你还怎么查案?”
末了,虞清酒担忧的问道:“这银两根本就没有,你若是不补上,我们也追不回来啊,这要怎么办?”
季廷砚依然淡定如常,只说:“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