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风嘉羽的心直直往下沉。
正如六月飞雪乃世有冤屈,三月降雪似乎也不是什么好兆头。
风准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少主,我们不是流洲人,我们应该可以走。三洲之事,着实诡谲,我们也无能为力。至于慕夕姑娘,和我们一起走,只要回到九州,主子和王妃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风嘉羽苦笑一声:“我们已在局中,怕是走不出这三洲了。”
自打海上那晚之后,他就再也联系不到父亲了。
他和慕夕应是动了那个滋养军队的阵法,导致流洲乃至三洲出现了结界,阻隔了他与父亲的联系。
除非结界重新被打开,否则三洲之人出不去,九州之人也进不来。
离开帝都前,小星星给他算过一卦,说他此行定有机缘,且能遇难成祥。
他和风准意外来到流洲,便是这个机缘。
至于“遇难成祥”,从祖洲和瀛洲的兵将猎猎带走,到他和慕夕被追捕,到他们找寻救猎猎的法子,差点被阵法吸走生魂丢了性命,再到此时,慕夕命垂一线,“难”是真难,那“祥”又在何处呢?
他看不到,也猜不着。
雪越下越大,很快掩埋了一切。望着白茫茫的天与地,风嘉羽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无力过。
*
雪下了一日一夜才止。
一片萧瑟里,有人来了。
是一个穿着花里胡哨、跟只孔雀似的年轻男子。
他踩着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得甚是艰难。
两只大狗狂叫着冲向他,他一个没站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哼哼,唧唧!我最好看的衣服被你们弄脏了!我要生气了啊!”男子瞪着那两条大狗。